第二十八章 信念崩塌(2/2)

仿佛笃定盛怒的长晟不会伤他。

sp; 随着一声重响，燕瑕整个人被狠狠地甩在马车厢壁之上，脖子被死死卡着，墨黑的瞳仁瞪着他，直击灵魂，“那你让我进宫当什么所谓的乳器？！看我笑话吗？！让我受尽侮辱好玩吗？！”

突然，马车速度减缓，骤然停住，眼前赫然就是胥缙所在的朝阳殿。

仿佛要把胃掏空一般，吐出了浊物还不够，还在不停干呕，剧烈的情绪波动之下，说不清是在恶心燕瑕和胥缙，还是曾经的自己。

马车嘶鸣一声，车厢帘布被人拉开，“大人，到北宫门了。”

长晟目眦欲裂地低声怒质问着燕瑕，一拳头狠狠地砸在了他耳畔，脆弱的车厢瞬间碎木飞溅。

侍卫不敢去窥探乱七八糟的车厢，低着头接过来递出来的宫牌，微微掩了掩口鼻。

长晟环顾了一圈周围，静谧得不正常　，他握住门扉，红漆碎落，“你们谈好了事成之后他在这儿等你？”

此时，殿内无人，所有人都在后庭的走廊，一场风暴正在酝酿之中，周围戒备森严，反而没人注意到闯入前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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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惨败，放开燕瑕，颓然后退，突然俯下身剧烈地呕吐起来。

“长晟，你别冲动！”燕瑕仿佛知道长晟想做什么，不管不顾地上前从背后死死搂住了他。

将他心中的信念击得粉碎，用来自欺欺人屏蔽痛苦而强行筑起的心理防线瞬间灰飞烟灭。

无数画面在脑中中飞速旋转，一幕幕都化作刀子，搅碎了这么久以来支撑他的壁垒。

“那后来呢？进宫这么久我苟且偷生……你仍然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做的一切都是白费，我……养父利用我扳倒生父，我还要汲汲营营，出卖所有替他争取根本不存在的所谓翻案！”

“长晟，你怎么了？”燕瑕想上去查看，却被用力地一把推开。

长晟单膝跪在地板上，铁拳紧握撑住身体，早已吐不出任何东西，他脖颈和额头青筋突显，胃里仍然在一波又一波地泛着恶心，抽搐的气管被唾沫堵住，引发一阵阵撕心裂肺地剧烈咳嗽。

“当时……咳，咳！只能用这种方式送你进宫……”燕瑕呼吸不畅地说着，双手无意识地抓着车厢边缘，即使被压住胸腔掐着脖子也并没有过多反抗。

他摔倒在了车厢边缘。

还有拼死救胥缙的性命，甚至以身相替，他就感觉太阳穴在猛跳，像被人一锤又一锤在死命重击。

“你们什么都知道！却让我活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长晟只要一想到这些日子他是怎么向胥缙谄媚，屈身人下，又是怎么配合燕瑕以男儿身产乳献宠……

守门侍卫查过宫牌之后马车顺利入了皇城，又碾过青石板的宫道，经过层层盘查，就这么一路堂而皇之地缓缓驶入了既定的殿门。

皇城重地，这显然是被人刻意嘱咐放行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