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剧情 故人已逝，江河从新(2/2)

王子胥忙道：“弟兄们已在城中就绪，等到风声停了，再前往救人。刘贼伎俩不少，却不至于故意拿一介少年如何。二位不如先行离去，待弟兄们救了人，再前往汇合。”

卢煦池心中直摇头。刘稷论阴谋城府远甚于任羲阙，连自己都被困整整十三年不得出逃。但此下前无接应后无援兵，若自己真单刀匹马重新进城，便是遂了刘稷的伎俩，此后不知耽误多少事情。思来想去只得与纪元策一同先行离去。

纪元策看了一眼卢煦池，知道他与自己一同，想起协助他们出城的林英达来。林英达既是宫中太监，能与之联系的便只有刘稷一人。冒着危险助他们出城，却又扣下任葭，究竟有何意图？

卢煦池道：“这举动过于刻意，要么是只想留任葭一人，要么便是只想要我一人前往了。”说罢冷笑一声，“心思尽用在这般拐弯抹角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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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元策看了卢煦池一眼，扬鞭催马。他的声音湮没在阵阵风声中：“他活着，你才能安全。”

入陵裕城后，纪元策与任葭借宿在城口迎缘客栈中。这客栈本便是江湖人士休憩的地方，暗中也遂机做些买卖，引得三教九流同驻。西汴国破后，流落四方的志士们自行建了个匪帮。面上行事苟活，私下却互通消息，伺机而行。纪元策本不愿让任葭进城，见他被擒十多年，少年心性在这一路上早已放得开，便托同行的王子胥暗中照顾，待寻得翠金玺后，再与任葭于城门外集合。王子胥生性见义勇为，路见流氓轻薄二八少女便上去讨教公平，回过头却不见任葭了。匪帮弟兄们找了整整一天，只在刘府前寻得蛛丝马迹。到了晚上，禁卫倾巢出动，眼见人是暂时救不回来了，他便只好先清早先前来与二人会和，商讨对策。

卢煦池嗯了一声，却像是没听到似的，又重复了一句：“变了不少。”

“为什么没下手？”

羲昌帝即位后，兴修水利、广屯民粮。今年早些时候恰逢百年一遇的洪灾，却托了河堰的福，未曾造成大幅饥荒。璩公堰在羲昌二年早已修缮妥当，此时滔滔江水入堰，飞流激起莹白泡沫，鎏金散银般隐入沿岸翠叶中，潇潇江水洗净了斜阳的纹路。

纪元策道：“你一人过去，便又是朝廷与刘稷两面夹击，你身体没好，没有胜算。高老在翰牟等候已久，咱们路上拖的越久，时机便越是不利。”

“是啊，周遭流民也都安置妥当了。”纪元策短促笑了一声，“前几年兴起的共居令，璩江上下漳与西汴子民同住同耕，说是上面下来的安抚策略……”

两人皆一惊，扶他坐下后，才从中问出原委。

一言略去的事情，但既然卢煦池不说，纪元策便也每打算问。只道：“十五年前，我本有机会直接杀了他。”

二人在逍遥亭等了将近半日，直到暮色拢下，才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踉跄而来，竟是此前与纪元策对线的王子胥。他远远见了卢煦池，表情似被梗住一般，却没功夫膈应，只气喘吁吁道：“情况有变，任葭不见了！”

卢煦池凝望了那璩公堰许久，突然说了句：“变了不少。”

陵裕与翰牟边境相隔两千里，途径凤州、昶厦二地。二人策马疾驰，跨过璩公堰时，卢煦池却难得提出下马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