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小河(1/4)

说戴十分钟,可十分钟后,成小双并没把足绳取下来,而是就着这个姿势把袜子和鞋给他穿了回去。

李欲何猜不透他的想法:“万一滑脱怎么办?”譬如洗澡时或者跑动时。

成小双说:“不会,只要您不用剪刀剪,它是不会松的。”

“还有你刚才为什么……为什么会亲……”李欲何问到一半问不下去。

“您真想知道吗?”他表情坦荡,没有半分悔意,“您想知道我吻您脚背的原因吗?”

李欲何没料到他这么直接,反而不太敢继续听,直觉告诉他,这并不是个轻松愉快的故事。

“我仰慕您很久了。”成小双单膝跪地,握住他戴了装饰物的脚踝。

“仰慕……我?”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李欲何有些迷茫,他甚至以为,小双不明白“仰慕”这个词的意思。

成小双显然不是开玩笑:“您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第一次见面?一年半?两年前?”他刚来成家的时候远远地望见过搬重物的小双,他当时排在一群成家男工之中,身高体型尤为显眼。李欲何还因此在心底骂过成老爷子:这些东西明明可以用法术挪动,老头儿却非得让下人用rou身扛。

“不是。”

“抱歉,具体月份我记不清了。”他没有用备忘录的习惯,只会刻意记得让他印象深刻的人和事情。

“九年零二个月。”

“九年?”他那时候差不多十五岁。

“那年,我十六岁。”

“十六岁……九年前……你是……”李欲何脑海里跃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曾经的交谈断续地倒流回他的记忆,“小河哥?”

成小双点头。

李欲何走到门口,打开门,指着那条河,问道:“这河就是当时那条?”

“没错,你师父被关进成家后,他们加固了禁制,现在的院墙看起来和以前很不一样,你一眼认不出不奇怪。”

“可那时候我们只隔着墙聊过天,最后也只见过一面啊?你怎么就……仰慕我?”若非刻意提起,他几乎要将这事遗忘。

“喜欢一个人,哪儿有什么明确的缘由呢?”

成小双一生下来就是身低位卑的成家奴仆——这是他记事以来,管事反复强调的。他不知道自己父亲去哪儿了,也没有母亲,或者说“母亲”被等同为“罪人”,因“yIn乱”被成老爷子处死。他其实想不明白,那么美,那么柔弱的母亲,忠心耿耿地侍奉了成家人二十多年,为什么会是“罪人”?

“小双,别整天问我有的没的,成家肯让你活着,已经是天大的恩赐。”管事嫌他光问不干活儿,话多,打了他一顿后说道。

从此以后,受尽锉磨的成小双变得沉默寡言。

他知道自己该恨这里,该用某种方式报复这些人,可他无能为力。除了听从成家公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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