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慈你也可以很幸福(1/6)

中秋假期的时候,李维一问我怎么过。

不难过。

我同他开起玩笑来,然而这玩笑又带着几分真心,半真半假,一时叫人无法分辨。我是中秋节那天出生的,听姥姥说,我妈怀我的时候,还计算过日子,中秋前后出生,取了个小名,叫月生。从来都只有春生秋生,叫月生,只让人想起来某个曾经叱咤风云的黑老大,不好。至于后来姥姥听说我那个便宜爹单名一个胜,更是气得不得了,恨不得把他连同我抽筋扒皮,挫骨扬灰,哪里来的小名一说。

中秋节于我而言并不是一个欢快的节日,姥姥在那一天也未必想要见到我。别人是人团圆月团圆,我家是家破人亡,血光之灾。我打算申请住在学校里,看满天的星星和被水浸过一样圆满的月亮,也看那些永远也做不完的习题与试卷。严慈与李维一在a世界里都死了,但是现在活着的严慈在b世界里仍然有与李维一相似的习惯。

如果我能活到七十岁,那么我不想自我出生以后的七十年里,每一天都在准备自己的葬礼。我需要给自己找点事做。我看着洗手间镜子里年轻的脸,生怕一个晃神,那脸就老了。

“嗯,节日快乐。”李维一随手丢给我一个单盒包装的月饼,超市里最普通的那款,山楂枣泥馅,面饼上用篆书写着团圆二字,

我还以为他会说那随你便。

我们分手以后的

眼镜店里一个深度近视的男人迎接我们,因为高度近视,他的眼球突起得很厉害,又因为长着一张阔嘴,说起话来的时候就有一点像青蛙,附近的学生来配眼镜,想不起名字,也叫他青蛙大叔。人倒是很热情的,刚一进来就问我们来验光还是配镜。

“帮他配一副隐形眼镜吧,要日抛的。”我抢在李维一之前说了起来。

一个穿粉色polo衫的女人带李维一去验光,他的眼睛躲在白色的机器之后,青蛙大叔和我们攀谈起来,看着我还穿着一中的校服,笑着问:“你们都是一中的学生吧?”

“是啊,原本今天下午要一起去打网球,人都约好了,出门的时候却下起小雨。一群人出门不做点什么事总觉得有亏,配眼镜的那位正好说我们小朋友今天过生日,就去蛋糕店订好了蛋糕给寿星准备生日礼物。”锌笛回应着,看我的时候像看自家还不懂事的弟弟。他们絮絮地说着,那些家常话像是一幅幅颜色浅淡的水彩,在细密的雨丝里折成了纸船,静静地漂着。

“你们感情真好。”青蛙大叔笑着总结道,似乎也陷入了某些有关青春的回忆之中,连语气都透着怀念。

我也笑着,希望这一天可以无限延长下去。时间很缓慢地流动着,如同眼镜店里吱呀呀摇动的风扇。天已经不热了,风扇开到最小的档位,断断续续地转悠,自上而下吹来一点凉风,聊胜于无。

李维一的光验得差不多了,店员拿出一排隐形眼镜,问他要哪一种。

“严慈,你来帮我挑一下。”

我的心鼓胀胀的,像一只吸饱了风的风筝,眼看就要一飞冲天。我想我的脸一定红了,浑身都滚烫起来,我朝着柜台走过去,神情庄严得像古罗马时期出征不列颠的战士。

一盒又一盒的隐形眼镜,包装盒粉的绿的都有,大号的字体写着自己的每一项优于其他品牌的好处。

“这个吧。”我指着一个浅蓝色的盒子,示意店员帮我把眼镜拿出来。贴心的店员给李维一讲着隐形眼镜的佩戴要领,在她停顿换气的时候我打住了她的话,出于一点不可言说的想法,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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