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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呀,他们都叫我阿广,你也叫我阿广便是。”
只是春云寺中,孙策等了一整日,除了狐踪鼠影,再未有人踏足暂留。
清是花香还是什么,只是醉人心魄,胸腔似有小鹿撩蹄,蛮横冲撞,孙策惴惴的捂住胸口,第一次感到这颗心如此热烈跳动。
女孩闻言一笑,“你说的有理,我需打点些应用之物,若你是个言而有信的君子,明日便还到这里来,我将去处说与你。”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才来。”那女孩歪了歪头,“这里好无聊,想回去和小陈钓鱼。”
“我……”支吾的话还在嘴边,那女孩已径自走去门边看雨,手中一片片剥着桃花瓣,落在脚边,香浮一地,边脆生生抱怨道:“这雨下个没时了,喂,你叫孙策是不是,方才拜我时听你说的,你做什么来这里?”
“要歇息吗?”
“我也不知”女孩望着雨帘,怅然道:“只是不去那里,又能去哪里呢?算啦,这些都是我的家事,与你说也是无用。”
挨过了几场春雨,转而夏至,江东孙家张灯结彩,迎娶新妇进门。
寺外骤雨渐歇,鸣蛩四起,二人相互揖别。
孙策心中一跳,忙又问:“江东的谁家?我认识的人可多了,你如果不喜欢,我能帮你忙的。”
“也不一定呀,我有一匹快马,譬如你说了去处,天涯海角,我都带你去得,实在不行,就去我家,我家的父母弟妹,都是顶好的人,如果你愿意去,一定会像待亲人一样待你,你,考虑一下呀。”孙策挠挠头,莫名紧张。
孙策一下子高兴起来:“一定,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好,阿广姑娘,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明日就在这春云寺,我等定你。”
女孩听了却面露忧色,“我不去江东,伯父说,要带我相看的人家就在江东,我不想去,我想回广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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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青庐拜堂,此时房中人不多,案上摆开腊肉和卺酒,众人中间簇拥着那位进来,落坐在身边,她听到低沉的咳嗽声,适时却扇,随着众人的欢声,面前是一张过分年轻且苍白的脸。虽本也未抱什么不该有的期许,面上仍不禁流露出几分惊讶和惋惜,那少年明显体弱,勉强吃了半片肉,酒也只在唇上沾了一沾,总算是礼成了,她想。
孙策笑道:“钓鱼吗?可以去我们江东啊,我家有艨艟,可以开到海上去,钓鱼,钓虾,还能钓水母。”
“阿广。”少年闷咳几声,面上红的不自然。
孙策也走来站在门边,侧过脸看她,笑道:“躲雨呀,你们寿春的雨总是这样大吗?”
众人知趣的各自退去,新房中只余二人对坐。
阿广手执纱扇掩在面前,坐在洞房的喜床上。
是夜,天边惊做春雷,又是一场好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