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柔政策(2/3)

她喝着汤，伸手去摸他只冒出来一点点的青色胡茬，被赵奕真别过脸躲开，蹙着眉：“干什么？”

这天下午他回来陪水苓吃饭，水苓难得看见他眼下有乌青，略带一点胡茬，不知道又工作了多久，从哪赶回来。

水苓的父母是相当痛恨日本军的，这点上她和父母一样，现在赵奕真在做的事无疑相当重要，她又不可避免地陷入矛盾。

水苓并不打算出卖赵奕真什么，从头至尾她说的话只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她和赵奕真有仇没错，但在她心里，大义和私仇该如何权衡，她分得清。

这话让徐谨礼想起她小时候，可能是十来岁那会儿，有一次他中了枪伤，水苓趴在床边哭，一边哭一边在他耳朵边抽噎着说：“契爷你不能有事哇，不然我的巧克力、蛋黄酥油卷、豆沙蒸糕、糖葫芦、萨其马和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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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态度一软，赵奕真也不多说什么，继续给她喂饭。

水苓在被通知成为接近赵奕真的间谍后，就想到过这些事。

可无论如何，她的父母被徐谨礼杀害是水苓亲眼所见的不争事实。这仇，她怎么都得找他亲手讨回来。

根据女佣的话，水苓更加肯定，苏丹和那些日本人的想法多半是正确的，赵奕真表面的国民党军人身份只是他作为政治活动的幌子，他应该就是共产党。

而这个身份问题，让她陷入了又一层迷惑。

水苓老实把手收回来，声音软绵绵的：“没想干什么。”

接连战乱，缴获了日本人的车都不知道怎么开，大量的汽车都被闲置，还是采取最原始的办法运送物资，所以正在南洋招募机工回国参与战事服务，帮助他们开车运送物资。

结果来了的人都被赵奕真抓了个正着，她也没有办法再依靠外部。

在成为间谍时，苏丹那边对于赵奕真的猜测，认为他是一名马来亚共产党，而八九年前，在这片英属殖民地上，英国人就一直在想尽办法打击马共的势力，开展过无数次针对马共的驱逐策略，期间一直未中断。

当初她父母就是因为国民党内部开始清除内奸，被指认为共匪，才被徐谨礼带人执行了就地处决。

他们拿不准赵奕真国民党军人身份是真是假，怕他借助自己的威信和财力展开地下活动，妄图带动人民武装，这是英殖当局绝对不允许的。

水苓把汤匙里的汤喝下去：“当然有关系啊，你要是出了事，万一把我锁这没人管我了怎么办？”

不像第一次水苓勾引他时那么生气，但也略有反感，估计是还以为她贼心不死。

他如果现在是共党的话，当年的事很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不幸中的万幸，他们选的是水苓。

可赵奕真财力雄厚，每年给英殖缴的税相当惊人，他们又不愿意和赵奕真发生明面上的矛盾，所以只能派出间谍来到他身边，借此刺探他的身份真伪。

前几天，她想尽办法扔出去的情报也是赵奕真可能存在偷税漏税的情况，并不涉及他的身份问题。就那一点情报，也是她瞎说的，为了把线人引过来。

赵奕真眼皮都没抬：“不关你的事，吃你的。”

水苓吃着吃着，问他：“你晚饭吃过了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