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星祭(2/3)

那巨树颇为人性化地再次摇了摇枝干，“你随时可以，从尘梦里醒来…”

“银河泛滥，黑暗蔽空，星光颓消，包括这些孩子们…”

“就为了神荼…一个名字？”

银屑的光点随着那来往的风轻轻落在花瓣之上，便见那一片片的黄色小花霎那间同时亮起浅黄的蕊蕊微光，仿佛一团团坠落的星火，星罗棋布地散落在那望不尽的田野之上。

“那你相隔八千年春秋的花开，不也是多余的麽？”

“可这并不代表，你该为此付出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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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不做评判。”倏然间毫无征兆的大风而起，将那银色的花粉向更远处的田野带去，光辉流溢，雩岑循着那花粉飞舞的方向转过身来，却见那满无边际的田野之中，开着一朵朵仿似月见，却又与之大不相同的花朵，正在那扬起的猎猎风中迎风舞动。

“当年之事…”

“…我会为这一切赎罪。”

“…这是我所愿。”片刻的沉寂之后，她听见自己将那巨树的话打断，“我会征求每一个子民的意见。”

却只听话音落下，那无际星野之中的花儿却同时无风一齐摇曳起来，浅黄的微光从那葳蕤的花朵上一团团地剥离升起，肉眼可见地迅速枯败之下，那上一刻还恣意盛放的花儿，此刻却已然变成了一颗颗沉入土壤的黑褐色种子，眨眼间，那场前仆后继的献祭还在继续，那星野半空之中的浅黄色光团已然弥漫成一片光做的海洋。

乎入了迷之间，却只见那树冠竟是无风自动地轻摇而起，簌簌间，仿若身处萤萤深处的梦幻。

“这些孩子总会无条件地支持你，原谅你。”

“可是你瞧…”

她看见银河泛滥，星峦崩摧，那九天之上的星团光芒在那一片融合之中继也加入了那不断上升的光团之中，天上的星点愈来愈少，开始变得漆黑又空洞，而地下的光点也已然不见，她听见银河涨潮，一寸寸漫过星野的声音。

“那银河以内，称之星里，银河之外，皆为星汉…”

那树确乎恍然无声，她却听见了耳侧响起了一道醇然之声。

“你代表这众生，而众生也代表着你…”那巨树似是有些不解，“你可以代表任何一个名字，也可以取代任何一个称之为的‘神’。”

“希

随着那一排排起亮的花朵，远处的更远处，亦被照亮。

那银色巨树在那一片片升起的光团中簌簌摇曳，飞舞的银屑将那些散落光团逐渐融合成一个巨大若月盘的浅黄光球，可那不断飞舞而来，不断颓败而下的献祭依旧未有停歇。

“这不过是我自己选择的路。”

那随风摇曳晃着浅黄光点的小花珊珊可爱，“也将在星源再度回到星界之前陷入永恒的沉睡。”

那巨树道：“用这些孩子，用你的子民，去换一个无足轻重的神。”

“……”那巨树空灵的声音似是一滞，继是蓦然笑道：“万灵的轮回，由吾至始，由吾至终。”

然明明她什么都未有说，雩岑却好似无法控制自己的身躯，独立于灵魂之外，听着自己出言与那巨树进行着对话。

“星汉之外，会是什么？”

“如若能救他…我愿以此为祭。”

在恍然的涨潮之中，雩岑只感觉自己渐渐而起，飞向那仿佛可以穿透一切的巨大光团，她被一寸寸光团的芒角笼罩，却并不显得孤独而寒冷，一片白茫茫的光海之中，只感觉有什么东西渐渐停止了跳跃，从心房中飞出，在那一片光团之间，由初始的圆形，终是演化成了一块玉佩的模样。

“感情是多余的，奉献也是多余的。”

“你从那儿出生，又如何问的了我。”

她怔怔听见那巨树空灵道，随着那扬起的银絮望向那满是星点的天空：“星源离界，必有大灾。”

“当年那个人，终是将你的无暇污染了。”

“这就是你的愿望麽？”